琰羽

猫鼠工作室:

第七章 搜查VS血尸

 

“你有没有觉得，这两个人的鼻子，和大嫂的有点……像？”

白玉堂一句话把屋子里另外两人的神经都吊了起来。

周超扔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看。白玉堂拿着正面侧面的照片给展昭和周超演示。贾静媛的鼻子不高，小小的，鼻梁骨却依旧挺直，鼻尖还微微向上翘起一点点，带起几分娇俏来。

周超看看眨了眨眼睛。“确实是像。”

白玉堂又拿出另外几张被害人的照片。

有些是确定了身份后的生前照，有些事根据骨骼电脑合成的。

“这几个眼神有点相似。这几个的下巴相似。其他没有了。”

 

正好这时候，孙箌人从外面敲了下门走了进来。

“这儿现在谁做主？你吗？”他说着看了展昭一眼。

展昭抬起头看了他一下。“算是吧……”

孙箌人点头，将一个封着一根烟头的塑封袋举到展昭面前。“这是今天早上，在THYL外面出租车停车区找到的很多烟头中间的一根。”

孙箌人说话时候的表情显得特别诡异，薄厚纤中的嘴唇微微翘起，薄薄的单眼皮盖在透出几分顽劣的黑眼睛上。让人觉得，他将要讲述一个死尸复活的科学案例。

周超白玉堂展昭都睁大眼睛，抬头看着他。就等着他说出一个跟上次“我们的犯罪人可能是个吸血鬼”差不多意思的结论。

孙箌人晃了晃手里的塑封袋。“我搜集了所有的烟蒂，采集了唾液样本，想看看在有前科的罪犯资料库里能不能找到匹配的样本。你们猜怎么的？”

“怎么的？”周超接话，完全是为了满足孙箌人恶劣的显摆欲。

得到满足的孙箌人果然得意洋洋，不再卖关子：“电脑给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匹配的样本。”

“难道是和那些白骨中的某一具？”问话的是白玉堂。

孙箌人一愣。打量起白玉堂来，怪道：“你怎么连这个都能猜到？”

“他是火星人，跟我们不是一国的。”周超自从白玉堂昨天看出了那个恶心吧唧的东西之后，就如此认定。

白玉堂却很大方：“我就是随便一猜。猜对啦？”

孙箌人有一种卖弄到一半被人拆穿西洋镜的沮丧和郁闷。“嗯，就是了。”他说着将袋子放了下来。展昭却拦住了他，“孙主任，等一下。匹配的那具骨头，我们发现多少相关的部分。就是说，有没有发现头盖骨，还是只发现了部分的骨骼？”

 

他一边说，一边拿眼睛看了一下白玉堂，又看看手上的农户资料。

白玉堂会意的开始翻找。但是资料很多，他只拿了一大半，展昭手里还有一小半。展昭翻看起来。

 

孙箌人想了想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展昭：“你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是，有没有可能，有几句骨头的主人，其实并没有死。”白玉堂一边看一边替展昭解释。

孙箌人愣了几秒。缓缓的说出一个字——“有！”说完他就冲出去了。

 

周超被三个人搞得一头雾水。“等等等等，这都什么意思啊？”

展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他从自己翻阅的文件中，抽出两张资料来问：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
虽然回国已经有一阵子了，但是之前他要么不在G市，要么在部队里关着。G市又很大，所以至今还是不少地名不知道。白玉堂还在看自己手的资料。周超这次倒是能明白展昭的意思，是想看有没有过去的农户就住在贾静媛失踪 的地区。于是凑过去看。有一个胡同的名字他也不认识。通过电脑搜索发现——就在贾静媛失踪的可能范围内！

住户名叫谢朝阳61岁。退休独居。早年丧母，后来父亲因为工伤被砸死，遂同继母还有妹妹住在一起。初中二年级辍学，几年后混到一家中外合资的渔场，从事打渔工作。常年不在家中，所以没有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。

但是其实周超现在看来，这个人相当可疑！因为对方从事的是北海打渔业。那里每年夏天都有一个月左右的休假！而继母在谢朝阳二十岁的时候，出车祸去世，这同最早发现的白骨的埋骨时间也几乎吻合。

 

展昭猛亲了白玉堂一口。“小白你真赞！”

白玉堂笑着抱了他一下：“那当然。走……”他刚转身想说，“我们找大嫂去。”却猛的想起来，“糟了，bobbi今儿一个人在家！它起来看到我们不在，会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的。肯定伤心死了！诶呀，已经一点半了，完了完了！”

周超无语了。“白玉堂同志！你这是在工作！人命关天的工作！”

“不行不行，你们先去，我要回去看bobbi。啊！”他一边说一边揉展昭的头发，不给他出声反对的时间，然后从他兜里掏过车钥匙，一溜烟就冲了出去。

在他看来，现在冲回去一次，最多耽搁一个小时。一个小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，也就是抓捕犯人和犯罪交涉，统统是多他一个浪费，少他一个清静的事儿。如果现在不走，万一行动到深更半夜，万万一贾静媛出事需要抢救，他再走只会更加不合适。

 

展昭每次看到白玉堂总是脑筋迟钝。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，人已经跑了。

展昭咬牙切齿：bobbi——我跟你没完！！

可是展昭和白玉堂家里，是严禁旁人进入的。所以只要bobbi在他们家，展昭就不能建议别人去照顾。该死的，以后工作日一定要把bobbi寄养到别人家去。要不就蒋平家？反正离得不远。那个宅男就算有急事，也只要一台电脑就行了。而且他喜欢小白去他家做菜，只要小白去，连菜都会准备好。嗯~~寄养bobbi，还有人买菜，还可以吃耗子做的菜，perfect！

“周超，我们走！不管他！”展昭有些赌气的说着，刚想很帅的抄起风衣往外走，却发现兜里的钥匙也被耗子摸走了。只好去找公用警车的钥匙。然后通知孙箌人，有什么消息，随时电话告诉他。

 

周超跟着展昭往外走，还不忘问刚才他和白玉堂还有孙箌人打的是什么哑谜。

“我们因为发现了头盖骨，所以认为那些被埋在地下的白骨的主人都已经死了。但其实并不一定如此。有些骨头可能只是腿骨或者手骨，就算被发现了，也不代表对方就已经死了。”

“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砍下对方的骨头，又不杀对方呢？”

“两种可能。第一，那是凶手自己的骨头。如果是这样，一种可能是为了让警方认为他已经死了。这样他可以更加方便的作案。另一种是他的精神幻想，需要将自己置身在他自己的王国里。

第二，他是最后一个受害人。出于种种原因，他继承了凶手的手法。”

“莫非这就是，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（1）？”

展昭侧头看了周超一眼。“哪儿看来的概念？美国电视剧看多了吧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，是不会有能力去计划犯罪的。他们只是被动的、不可抑制的遵从某些存在于他们脑海中的指令。”

周超咧咧嘴：“是这样啊……”

两人一路已经走到了停车场。

坐在车上，看展昭往GPS里输入地址。

“你的记性真好。看你刚才胡思乱想的，居然还记得这么古怪的地址。”

展昭看看他，笑了笑。“用心点记，你也可以的。”

周超咧了咧嘴，一脸的不信：“这不可能。”

展昭再次笑了笑。忽然想起来：“诶，我们去是不是需要搜查令？”

“来不及开了吧。这种时候只能先简单问询，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
“哦。”这种程序到底和军队行动是不一样的，还是问一下的好。

 

周超问展昭要不要通知倪继祖他们，或者是正在介入调查的BU区警方。现在路上比较好开，倪继祖他们应该也能够及时赶到。展昭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。一下子去的人太多，他怕会打草惊蛇。如果贾静媛还活着，并且他们的确巧合的找对了方向的话，这样做可能反而会害了她的性命。但是——

 

“李队长说得对，我在有关我的大嫂的事情上，可能无法正确判断。还是先通知倪组，让他决定吧。”

展昭的这个说法令周超有些吃惊。这人一素是虽千万人，我依然如故的样子。说好听点是大将之风，说准确点就是独断专行。当然，展昭有不可一世的资本，所以周超对他居然承认自己可能判断错误非常吃惊。不由还产生出一股子佩服来。

 

倪继祖听说事情居然发生了这种程度的巧合，感到十分的意外。

“哇，这次我们不是可以一箭双雕了？”果然无厘头这种毛病也是会传染的。

刘信长稳重的提醒道：“解救人质，靠我们这些人恐怕不行。得找犯罪交涉组的人来。”

倪继祖觉得这大可不必，他自己是犯罪交涉出身的。何况队里还有个心理学专家展昭。“小展就够了吧。”

“这次是他大嫂，他去不合适。”

“是啊，小展自己也这么说。”周超传达了展昭的意思。

倪继祖知道自己在犯罪交涉方面已经放下三年多了，可能跟不上时代了。便同意吕明打电话抽人。不但需要犯罪交涉的人，他们还从BU警方抽调了一组人马，去询问谢朝阳的妹妹。

BU区警方的人质解救队伍本已在二级战备，随时准备出发。

 

展昭和周超一路到了目的地。胡同里车子还开不进去。他们在周边寻找了一圈，没有找到嫌疑车辆。不久，倪继祖也赶到了。展昭让他和周超先上去看看。他先在车上听听状况。

 

倪继祖拍拍他。两人没有说什么，但简单的动作里，却传递出安慰和信心来。

谢朝阳就住在一楼。倪继祖和周超敲门良久，都没有人应门。倪继祖打电话到家里，自然也没有人接。谢朝阳没有手机。倪继祖和周超互看一眼，眼神中询问对方，是不是应该破门而入。

展昭在车子里也猜得到他们的意思。对着通讯器道：“如果谢朝阳真的是我们的目标，他不会在自己家里。有可能在房间上面又隔层。但是这人喜欢往地下钻，也可以找找屋子里有没有地道什么的。但是不是要踢门进去，我不给予意见。”

 

倪继祖和周超再次互看了一眼，倪继祖点点头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响动，周超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贴条来开锁。

没两下就打开了铁门，然后是大门。电视里拍的那种很帅的一角踢开们的情景，倪继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够碰上几次。

门很快就开了。倪继祖用枪指住门内，周超使劲一踢，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。

客厅看起来很正常。沙发，茶几，电视机。

屋子里没有其他的响动。

 

周超和倪继祖慢慢的往里走。卧室很小，拉着窗帘，里面也没有人。厨房和盥洗室也都空空荡荡的。

整套房子就有那么一点空间而已了。亮堂的房间似乎只有客厅。

周超和倪继祖再次确认房间里的确没有人后，带上手套开始翻箱倒柜的检查起来。展昭也离开了车子。继续在周围寻找有没有嫌疑车辆。

 

搜寻大概展开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，周超在随手重翻一沓报纸广告堆的时候，忽然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。他和倪继祖一起分摞翻看起来。不会儿，周超找到一份素描稿。“哇……”

倪继祖退到周超身边看了一眼：“诶嘿！”

展昭被两个人搞得莫名其妙：“发现什么了？”

“小白看的那张图的——完整版……”倪继祖咽了咽口水。

“我靠，这绝对是个人才！”周超强忍住浑身鸡皮疙瘩倒立的感觉，把那张图给扔了出去。

倪继祖给捞了回来，找了个专门的文件袋给装了起来。

 

“通知BU警方鉴证科的来吧。”倪继祖对展昭道。

展昭通知过后，告诉两人： “我找到那台车了。”

“在哪里？”

 

“就在我们眼前，只是换了个牌照。”

“我靠，有牌照他为什么不躲远一点？”

“因为那牌照已经挂失很多年了。而且几乎所有具有经营性的凶手，都喜欢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作案。”

周超和倪继祖咧嘴，同时觉得自己这一次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。

 

这时候展昭身上家人专用的电话响了。是白玉堂打过来，展昭看到这家伙的名字就来气，对面人却仍旧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毛躁口气： “猫儿你们在那个QBQW胡同吗？”

“在。”

“那我过去找你们。”

“你不看狗啦？”

电话另一头的白玉堂挠挠头——猫咪吃醋了╭(╯_ _╰)╮“我看完它自然就该看你了。”

“我要把它扔出去！”

“猫儿乖，bobbi是条小狗儿，你还跟它一般见识啊。”

“嘿！”这耗子现在真是说话越来越……混账了。“等着我回去教训你！过来吧。”

 

挂了白玉堂的电话，展昭去找周超和倪继祖。也带上手套四处查看起来。

倪继祖忽然踩到一块地方，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。

他顿时停住了身子，然后蹲下身，在地上敲打起来。

地上没有铺地板，所以还是水泥地面。倪继祖敲了两下，手疼。而且发现那其实只是边上一摞纸头倾斜发出的声响。他于是站起身来。“我说小展啊，这下面是钢筋混凝土的地基。往地下挖，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？”

 

“所以说我，也可能在楼上……”

 

三个人继续寻找起来。展昭进到卧室里，目光扫过屋内。

倪继祖看着他的样子，捅了一下边上的周超。

周超不明所以：“干嘛？”

倪继祖指指展昭，轻声道：“你看小展。”

展昭的神色难得的肃然，脸部线条将那轮廓勾勒得刚毅而英气逼人。尤其是注视着眼前某一堵墙时候的眼睛，成竹在胸的镇定中，透出猎物就在眼前的隐隐兴奋。

 

这时候吕明说他和犯罪交涉的人到了。倪继祖让他在外面等着。如果刘信长到了，也让他在外面待命。他们可能有行动。在他没有叫他们进来之前，不要随便行动。

 

“我打赌他搞过间谍工作。”只有那样经过生死训练的人，进屋是才会这样打量屋内的布置。这令倪继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上级，现在在国家特别侦察队的——智华。——当这种人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，那么就是他距离对手已经不远了的时候。

 

展昭回头看了倪继祖一眼。倪继祖随即站正闭嘴——示意他严守纪律！

展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走到床头柜前，对着一堵墙上下打量了一会儿。

 

倪继祖和周超于是都走进来：“有问题？”

展昭点点头。他说着，从墙上取下一个相框。看了看用来放相框的支架，又看了看相框下面的衣柜。“小超，你上去看看这天花板有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
 

周超爬上去，在那个相框四周敲了敲。展昭则在看那个相框。相框底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洞，和固定在墙上的相架子的一个凸起处相扣合。

但细看之下，却能发现从那个小洞里面藏着一架潜望镜，做得十分精巧。

而这时候，周超已经看到另外隐藏在墙上电线明线后面的暗门的接缝。“诶？真的有暗门哎！”周超兴奋地喊了起来。正在三人准备打开暗门的时候，墙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响：“咔咔咔，咔咔咔”。三人脸色都是一变。

周超从衣柜上跳了下来。展昭对倪继祖打了个手势。意思是他到屋外，倪继祖躲到壁橱里，周超到床底下去。

周超瞪了展昭一眼。看着倪继祖想要讨价还价，结果被倪继祖瞪了回去。

“下面都是东西！”周超示意倪继祖他们刚才翻东西的时候还没翻到床下面呢。

 

于是周超就跟在展昭后面，躲在门外。展昭把照片放回原来的地方，对好潜望镜和相架上连接的位置，然后藏好，那“咔咔咔”的声音，已越发接近了。

“我的个姥姥啊……不会是一具血尸吧。”

“你又看什么看来的？”

“盗墓小说……你让我想想叫什么啊……”

“别想了！”展昭说着，自己发了条短信给白玉堂：A,U SB

 

周超在后面看着他发短信。“什么意思？啊，你个傻逼？”

展昭汗了一滴。“Action,you standby.（行动中，你待命。）你为什么不说是一根USB？”

“看到SB的条件反射……”

“就你这素质，也能当警察？”

“我这素质怎么了？我素质可好了！”

倪继祖开门瞪了他们两个一眼。两人赶紧闭嘴。

 

可是不说话的时候，那“咔咔咔，咔咔咔”的声响，却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。

周超拉着展昭的衣摆：“哇，真的听起来好可怕~~~”

展昭无奈的看看他。脸上明确的写着鄙视之情：你是不是个男人？

周超胸脯一拔，瞪展昭：怎么？！怕鬼很丢人啊！老子刀山火海，上天入地，什么都不怕，就是怕鬼！

 

但就在这个时候，却看到一丝殷红的粘稠液体，从墙缝之间，一点一点的涌了出来。

“啊！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展昭眼明手快的将差点惨叫出来的周超的嘴给捂住，然后瞪了他一眼。周超自己捂住嘴，可怜兮兮的点点头。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——“真的很像血尸啊……”

 

展昭的耳边也“嗡嗡”作响起来。那血水已经几乎渗透了整堵墙壁。

展昭抓着墙壁，手指已经扣在门框中沁出了血。——如果他们真的查对了方向，这血会不会就是他大嫂的？他也不敢想这样的问题。而且他知道，不管他自认为自己是多么的冷静，他现在想要冲去救人的冲动，都可能是错的。

但倪继祖已经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，对这周超喊了一声：“行动！”同时对着对讲机喊道：“老刘、吕明，进来！”

 

——如果里面真的是人在流血，他们等在外面，可能就是在杀人！

周超虽然刚才吓得要死，但倪继祖命令下来，他却先于展昭冲了出去。一个箭步跳到床上，然后拽住相框的架子，往外拉那扇暗门。

他也真的是有蛮力。一下没拉动。一脚踩在暗门边的墙上，再次用力，居然真的就把墙给拽动了。

展昭和倪继祖都操着枪在边上等着。

 

这时候门外也有了响动。刘信长和吕明跑了进来。

“怎么样了？”

倪继祖对他们指了指墙上，不断往外涌出的、像极了血的液体。然后指了指脸色不善的展昭。刘信长到展昭边上。“要不让我们来？”

展昭对刘信长点头示谢：“这个我可以，判断别让我来就行。”

 

刘信长也不再多说什么。和吕明两个人也拿着枪等在边上。

周超再次发力。这次是彻底的将暗门拉了开来，就听到“哗”地一声巨响。一具血红的物体贴着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，冲破暗门滚了下来。

吕明动态视力很好，他看清了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，其实是一个人的义肢！立刻冲到了边上，用枪对着金属光泽闪动的地方，大喊了一声：“不许动！”

 

众人都愣了一下。屋子里没有顶灯，于是展昭拉开了窗帘。

然后就看到那个装了义肢的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。

而那粘稠的带着血红色的——其实是一具人体。屋子里的人最次也是市刑侦队重案组的成员，见过多少尸体和犯罪现场了，但还是对着眼前的景象吃惊不已。

 

如果说沉默的羔羊是一个故事，那么现在他们就看到了这个故事的现实版。

如果说艾德·吉恩，是沉默的羔羊里水牛比尔的原型，那么时光大概和人们开了一个玩笑，因为摆在他们眼前的景象，明显比艾德·吉恩的行为更加令人发指。人们不可能如此进化，所以一定哪里出了问题。这才是沉默的羔羊里描述的那个令人恐怖的活剥人皮的样子吧！！

 

还是可以看出尸体的主人原来是个女性。体型丰满，肌里年轻。

甚至那身体还没有僵硬。因为摔下来之后，“她”依然是柔软的被改变了形状，最终侧躺在地上。双臂交合在一起。

 

那个装着义肢的人从长相上来看，正是谢朝阳。他被刘信长和倪继祖用枪指着，由吕明一把拉了起来。周超这才听出来，那咔咔咔的声响，正是从他的义肢上发出来的。

展昭没有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，而是注意着看暗门的另一头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。

 

将谢朝阳拘押出去后。BU区的法医随即赶到。白玉堂也同BU区刑侦队一行人先后到达。

展昭一行人已经将暗门里面搜查了一番。

暗格同二楼相通，但是全封闭的。很奇怪为什么在建造的时候，居然隔出了这么一块区域来。后来经过警方的详细调查，才知道这里过去闹鬼。说是要做这么一间中井来让鬼进的来出不去。

 

当时建造的时候，人们还是很相信这样的传言的。但是谁也没有想到，这样的地方，居然机缘巧合被杀人凶手打听到，真的成了埋藏冤魂的地方。

 

暗格里没有更多的尸体。但是从中搜出了许多人骨做的装饰品，其中甚至有人骨教堂的模型、以及筷子、脸盆等。还有用漂白粉浸泡的内脏、主要是女性生/殖/器等，很多都已经严重腐败。

 

因为腐坏的器官散发出极其难闻的气味。就是身经百战的倪继祖和刘信长也忍不出从里面跑了出来。但展昭却面色不改的将暗格一寸一寸的翻了个底朝天。

 

白玉堂到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。倪继祖和刘信长都隔着喊过了，但是也喊不想。

白玉堂带着手套爬了进去。因为取出了不少东西，外面的味道也已经不太好闻。只有法医科的两个人还能对此镇定自若，其他人都白了脸。

 

区刑侦组的李明叔等到了之后，一行人也都看着里面迈不起步子来。

“等味道散散再说吧。”有人提议道。

于是有人打开了窗户，也没有人提出反对，就等着味道自己散去。还有人说要不要喷一点空气清新剂。

 

白玉堂走到里面，找到展昭。一把将人拽了过来。“猫儿，差不多了，休息一会再找。”

展昭甩开他，眼睛看着边上的架子，搬了把凳子想要爬上去，完全不理会白玉堂对他说了什么。

白玉堂将人拦住。“好啦，是我不对。我不该上班到一半去找bobbi，回去我躺平让你调戏，好不好？”

“关你什么事儿？”展昭拨开他，继续想要做自己的事。

白玉堂却抱着拦住了他。“听话，这里味道那么大，对你的伤也不好。出去歇歇再进来。这儿的东西又跑不掉。”

展昭想要推开他，奈何白玉堂站得向堵墙一样。还虎起脸：“别不听话。”

展昭生气了，拽起白玉堂的胳膊就咬。

白玉堂吃疼，但还是不肯让步，反而急中生智：“哇。这里这么多恶心的东西，你讲不讲卫生啊！快点出去漱口！待会真的得病了！”

 

展昭狠狠捶了他两拳。自己转身出去了。

白玉堂赶紧也跟了出去。

 

 

注：

（1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：又称为人质情结、人质综合症，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情感、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。因发现在斯德哥尔摩人质挟持事件而得名。研究者发现，这种症候群的例子见诸于多种被害人群：包括集中营的囚犯、战俘、受虐妇女与乱伦的受害者。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显示，27%的人质会发生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现象。这种现象的产生通常具备四个特征：1）人质的生存受到威胁；2）人质认为逃脱是不可能的；3）除了来自绑匪的观点之外，人质得不到其他人的观点和信息；4）在遭到挟持的过程中，绑匪对人质表现出良善/恩惠性的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