琰羽

【猫鼠】公案系列/夜游宫(5)by:seventh10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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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白玉堂连激将法都不管用了,赵祯也只好偃旗息鼓。白玉堂看他表情落寞,只好安慰道:“目前最重要的是明日省试,玩乐的事日后再说。”赵祯夹起一块樟茶鸭慢慢咀嚼着,缓缓道:“事已至此,朕倒没什么可犹豫的了,换了金传礼便是。明日早朝朕便下旨。至于贡品被克扣的事,牵涉颇多,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查清的,需是急不得的。吃完了饭也不急着回宫,朕难得出来一次,再去哪里玩玩儿?”


 


见赵祯不再执着于先前的话题,也就不好拨了他的面子,答应一会儿再转转。两人的心思都没放在吃喝上,草草填饱了肚子,就结帐走人。掌柜的跟在后面打躬作揖地往外送,只差口诵阿弥陀佛烧香还愿了。


 


兜兜转转,一时间来到了马行街。这地方的夜市乃是京城胜景,白天里虽没晚上热闹,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做买做卖的骆驿不绝,只看这一街的熙来攘往,便让久居皇宫的赵祯心情舒畅。白玉堂觉得有些口干,便建议道:“咱们找间茶楼,喝喝茶听听书如何?前面的沁茗居便不错。”赵祯自然从善如流,随着白玉堂向西转过一条小街,远远地却瞧见那茶肆附近有一间卦棚,挑着个幡儿,上写着“前尘后世皆收掌底,乾坤无形俱在囊中,神算李”几溜大字。


 


白玉堂失笑道:“好大的口气!”赵祯却觉得新奇,拉着白玉堂走过去非要起上一卦。那先儿四十岁上下,一脸精明油滑相,一看面前二人衣衫光鲜气度不凡,知道是有钱的主儿。又见白玉堂面带嘲笑,清楚他这是不屑此道,立下心思要施展些手段来让他信服。于是道:“二位爷是要问家宅还是算前程?在下虽不敢称鬼谷子再世,可也精通易经八卦阴阳命理。而且在下有一至宝——乾坤五行袋,可以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载。不信二位坐下来试试?”


 


赵祯已经坐在了卦棚前,笑道:“我想算算今年的运势如何。”白玉堂无奈,也坐下来,冷笑道:“依我看你还是算算家宅,免得醋海生波家宅不宁!”赵祯不理他,笑着对那先儿道:“然后再替我这位朋友算算桃花!”白玉堂咬牙切齿,想再挤兑赵祯几句,那先儿已经开了口,“那就请这位爷报个生辰八字吧!”


 


赵祯一愣,白玉堂已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。须知为防厌胜巫蛊等法,皇帝太子等皇室贵胄的八字历来是密不外宣的。见赵祯尴尬,白玉堂一摆手道:“来,还是先给爷起上一卦。”然后随便报了个生辰。先儿哪知他做耍?装模作样推算了一番,伸手去探身旁的一个袋子。白玉堂见那袋子拉直了不过长余二尺,但鼓鼓囊囊的,不知里面是何物。只见那先儿在袋子中左掏右掏,居然扽出一张纸来,递给白玉堂,笑道:“爷想必是个识字儿的,且看看我这宝贝给爷批的八字如何?”


 


白玉堂很是诧异,袋子怎么会批八字?如说里面藏这人写出来的,可那袋子那般小,顶多藏得下一个四五岁的幼童。那么小的孩子,如果能批八字,该是怎样的一个神童?正盘算着怎么打开袋子来瞧瞧,见先儿把字纸递过来,伸手接了,打开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——白五爷救命!


 


展昭耐着性子看“展浩”和许牧之在那里琢磨敲定考卷中的关节字眼儿,又殷勤招呼许牧之在府中用过了午饭。席间许牧之高谈阔论,展昭怕露破绽,也不敢敷衍了事,按捺住心中焦躁,打叠精神仔细应对。待送走这位许爷,已是未末申初了。得知白玉堂还没回来,展昭再也呆不住,急匆匆进了宫。


 


可在宫中兜转了一大圈,非但没找到白玉堂,连皇上也不知了去向。赵祯的贴身内侍只说他带着白玉堂回了寝宫便一直没见着,御书房的崔公公又笑得一脸暧昧。展昭倒不致往偏处想,可白玉堂那性子怎肯在宫里乖乖呆上这一天?展昭对他们的行踪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,只是奇怪大事当前赵祯怎么还会随白玉堂出宫?难道其中又有什么变故?


 


正琢磨着还是先回府去跟包大人商量一下,却好死不死地撞见去太后宫中请安的庞妃。她昨晚空等了半宿,却被告知白玉堂劫了她的“皇杠”,气得后半宿也没睡成。今早起打点精神想去给皇上请安,却被告知赵祯下了朝就直奔了皇后那里。然后就有旨下,再有贡品入宫要先紧着皇后挑选再轮到她这里,只把她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。到了午后好不容易平复些个,偏偏碰上展昭一脸不愉急匆匆经过。


 


庞妃与展昭本无恩怨,但既然都是包黑子手下,又跟白玉堂同阶,自是恨屋及乌,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,“呦!这开封府的人来的还真勤,昨儿晚上白护卫刚刚亲自伺候皇上,今儿白天展护卫又急急忙忙满世界寻人。怎么开封府最近很闲么?”


 


展昭本就心急火燎,虽然好性儿,可也忍不住给了她几句:“臣与白护卫虽供职开封府,却也是宫中侍卫,轮值是很自然的事。开封府中虽忙,却不能误了宫中差事。这本是臣等的分内事,不牢娘娘挂怀。倒是娘娘,既要操心后宫里的事物,又要关注白护卫行踪,未免太过劳累。臣亦知娘娘新晋回贵妃,自然忙得很,还望娘娘保重凤体!”


 


庞妃当然明白展昭题中之义,心中暗骂这展昭近墨者黑居然也这般牙尖嘴利起来了。想要再说几句,可展昭不卑不亢,让她没由头可寻,一转头远远望见皇后銮驾过来了,不愿与之碰面,只得悻悻回避了。


 


曹皇后眼尖,早望见展昭,甚是诧异,命内侍唤了他去,急急问道:“展护卫,你不是和白护卫一起陪皇上出宫去了吗?怎么自己先回来了?还是皇上也已经回来了?”展昭一脸莫名其妙,继而恍然大悟,暗骂白玉堂胡闹,居然拿自己搪塞皇后。皇后看展昭脸色也知端的,摇头苦笑,说了早间的事。展昭忙劝皇后宽心,自己立刻去寻皇上回宫。


 


可说的容易,偌大个京城,去哪里寻人呢?幸好展昭早把个白玉堂里里外外揣摩透了,略一思索,各宫门唯东华门离京中各处游玩之地最近。樊楼、潘楼、几处最富盛名的瓦子酒肆都在那附近。到了东华门,查到早班守卫,果然见过白玉堂离宫。展昭出了东华门,按着白玉堂的喜好一家家店铺寻去,好在白五爷实在生了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皮囊,又在京中大大的有名,倒也不难追其踪迹。可也就是这样,等展昭寻到川香阁,已是华灯初上了。


 


这几日就忙得焦头烂额,又被许牧之聒噪了半日,又憋了一肚子闲气,这会儿的展昭实在与他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。掌柜的一见展昭满脸杀气直撞进门,不由得暗暗叫苦,只恨自己今日开店门没翻黄历,怎的连遇着开封府两位煞星?紧陪着笑脸迎上前来,一个肥喏差点把头拱到地上,“这不是展爷吗?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来来来快楼上请!”


 


展昭一把摆手直入正题,“白五爷今日可曾来过?”掌柜的连连点头,“有有有!五爷和他的一位朋友一起来的,吃过午饭就离开了。”展昭拧着眉问:“然后他们去了哪?”掌柜的苦着脸道:“那我哪知道哇?”见展昭的眉头快要拧出水来,掌柜的心中打鼓,忙唤过门前招呼的伙计问道:“你可曾注意到白五爷出门后朝哪去了?”伙计呆着脸想了半晌,摇了摇头。展昭无奈,刚要离开,却有三楼服侍的一个伙计凑了过来,“展爷,小的倒是在他们出门儿的时候听了一耳朵。白五爷的那位朋友好像在念叨什么青楼妓馆销金之地,想是去那里风流快活了也未可知。”


 


展昭登时面陈似水,掌柜的和那小二只觉得寒气骤至,激灵灵打个寒噤,不知哪句话惹了他不快。却见展昭疾步出门,一转眼便不见了。


 


展昭出了门,望向夜色中汴梁城里最繁华的所在,暗暗咬牙:爷我在这里操心劳力地查案,你们却跑出来逍遥快活!昨晚儿上留宿宫中惹得闲话连篇也就罢了,今儿居然敢跑去烟花之地呷妓!老虎不发威,你们还真把展爷我当病猫了!


 


 


后记:放心,猫和小白很快就会“殊途同归”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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