琰羽

@黑巛琥珀 13章，目前就坑在这里了

猫鼠工作室:

作者：firefish，【猫鼠工作室】常驻写手，圈内大手，经常被模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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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状告人的说法，发生惨案的当晚，是个夜黑风高的深夜。

他们没有看清别的犯罪人，但是为首的人有个习惯，就是一说话就扯面罩，因此才被人看见了。因为那群人的主要目的是抢劫，所以这些状告人，有些躲在草丛中、有些躲在水缸里，不但躲过了一劫，而且都看到了为首之人的相貌。

这些人在最后走的时候放了火。但是因为在边关，家里大多有蓄水的地方，他们有些就在水缸中躲过一劫，有些就从后门逃了出去。总之一个村落里，活下来的只有他们四男一女，从此靠沿街乞讨为生，就为了到开封府来诉说冤情。

到了开封之后，他们无意之间见到了展昭，便认出了他。私下打听，得知是开封府的人，一开始也是犹豫。但是包拯清名在外，因此还是决定一试。

包拯叫人依次带上了另外四个状告人。又将展昭叫上来。在给予些许的暗示之后，每个人都指说白玉堂就是他们口中的“展昭”。

这案子原本应该非常清楚了。除非纯粹是想诬陷展昭，否则不可能五个人全都一口咬定，带头杀人的就是白玉堂。要知道，白玉堂当年只有十一岁，是决计不可能被当做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的。

可是这几个人所说的事情，却又是一点破绽也无，倒也真的是非常的奇怪了。

事后，包拯让展昭先启程，不要耽搁了边关的事。

白玉堂也还是按照计划，留在城中监视钱惟演和那个东方未白的举动。因为东方未白功夫一般，没什么大事的时候，亦可以让开封府一些善于乔装的护卫，从旁监视。那样白玉堂就能得空回来了。

是夜，包拯和公孙策两人正谈论这事儿。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。开门一看，只见一道白影和三道短短的白条在屋顶上面。仔细一瞧，原来是白玉堂在房梁上抓开封府养的猫咪三三。那猫认生，叫唤出了动静。

公孙策扔出一把手术刀，把白玉堂“叫”了下来。“诶呀我说白少侠啊！你跟展护卫闹闹也罢了。怎么连开封府养的猫也要抓啊？我跟你讲，三三它可是用来保护开封府粮食的，它要是受了惊吓，你替它抓耗子吗？”

白玉堂眨了两下眼睛，挠挠三三脖子上的毛。猫咪最喜欢被人挠脖子了，而且白玉堂手上有劲儿，抱着它也很舒坦，所以舒舒服服地仰着脖子让白玉堂挠。白玉堂于是抬头笑：“公孙先生，您看，没吓到。”

公孙策一看，好么，这只耗子还真不怕猫来的……

只是，看着黑夜中，白玉堂的脸，他忽然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。“白少侠，来来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
白玉堂不明所以，但也听得出公孙策语气里的严肃，便放了三三，来到后书房。三三不满滴喵呜了一声，见白玉堂不理睬它，便独自翘着尾巴走了。

“先生，找我有事？”

公孙策点点头。“白少侠，江湖中人，一般若是在外面行凶劫财，会点上火把，照着自己吗？”

白玉堂想了想：“先生，这我说不好。那些普通的盗匪，干什么都有可能。但这类盗匪一般只要官府留心，都能破案。若是那些长年流窜，留下线索极少的盗匪，一般就不会了。”

“哦……”公孙策想着点了点头，“也是。”多年办案，开封府从未接手过点着火把行凶，还让人看见脸的盗匪。

包拯似乎也听出了一点门道。“先生问此事，可是有了发现？”

公孙策点点头：“大人，按照供词，案发之日，乃是五年前的二月二十九。今天是三月二十。月光比起二十九，肯定是要明亮许多的。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刚才白少侠落在走廊，接着火把，学生也依旧看不清楚他的样子。

子夜时分，除非四下灯火通明，不然看到的人脸，都是很局部的。绝无可能认得这么确切。”

包拯听着，点了点头

“学生想请几个证人来，我们今晚就做个试验。看看他们，在当时的条件下，能不能从几个人中间，认出白少侠来。”

于是开封府又一次开始了他们夜已三更人不寐的光荣传统。

根据各人描述的环境，他们在后院搭了两个假山和三水缸。草丛是原来就有的。然后他们将状告人叫醒，让他们分别按照自己的描述，指出他们看到那伙罪犯的地方和当时自己所处的位置。

再根据他们描述的火把数量，模拟当时的光亮。

让几个人在他们所述的位置，看是否能看清站在光亮处的“匪首”的样貌。

开封府派上了不同的衙役扮演“匪首”，然后让扮演者混杂在人群中间，使这五个人指认。

毫不意外的，他们几乎完全指不出自己所见之人。

几番试验下来，天几乎就要亮了。包拯去上朝，公孙策拉着白玉堂，一个一个的重新询问那五个人的供词。

白玉堂刚才兴奋劲儿过了，整个人都耷拉着：“先生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嘛。我们睡会儿再审不行吧。”

“白少侠。你知不知道，你去睡会的功夫，可能发生什么事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一者，这五人可能是受人指使。那么事情败露，对方可能杀人灭口。甚至这五人本身就可能自杀。告展护卫的百姓死在开封府，这话传扬出去，会是什么样子？

二者，哪怕对方不杀人灭口，也可能能在较短的时间内，找到借口，将事情再次蒙蔽过去。

三者，你随时可能需要跟随东方未白离开开封。如果案子不能尽快了结，不是你走不了，就是这案子结不了。

你觉得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？”

白玉堂挠挠头，努力眨眨眼。“那我去喝口茶，醒醒。”

公孙策命人将五名鸣冤者带到堂上。这才是四更十分，天色昏黑，伸手难见五指。初春的天气，令人们每一口呼出的气息，都在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下，变成了一团一团的白雾。

白玉堂进来的时候，堂上已经带到了三个人。公孙策给了他们椅子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