琰羽

猫鼠工作室:

【第十一章  顺藤摸瓜 中】

那么如果认为犯人是两个，他们这回就抓对人的可能性就又高了！

这也将代表着，他有两次猜中对方的意图的机会，蒙人并得到更多关于犯罪者的信息！

展昭不无兴奋的跃跃欲试起来。但是为了准备得更加充分，他打算问问毕有成，是否认识动手的两人。

拿起电话，想令人通知前往两个嫌疑犯家中调查的刑警，去一个找毕有成。但又一想，觉得现在对警【^_^】察来说是个高危时期，对方的行为随时可能因为受到他们行动的刺激而升级。他不能让案件相关的警【^_^】察单独行动。

于是又调用了市局的另外两名干警，让他们去找毕有成。

下午三四点的路已经很难走，几乎过了一个半小时，消息才传过来。毕有成说其中一个看着有点眼熟，是他过去一起混过的哥们儿。但是他已经改邪归正了。另一个他完全不认识。

展昭略想了一会儿，决定让两人将毕有成带来。然后跑去敲敲颜查散的门，将毕剑敏的事情略微交代了一下。

“颜局，怎么看毕有成的问题？”

颜查散揉揉头，他实在看那些金融股市期货看得头大如斗，脑袋都不爱转了。可是又不想在展昭面前示弱。他努力思考了一会儿。但是脑袋的浆糊状态，并不是逞强就能改善的。

“没看出什么问题啊。怎么突然这么问，不会是你怀疑他还在混黑道？”

展昭于是将当前案子的进度又详细说了说。“颜局，是这样的，毕剑敏的为人并不符合成为对方攻击目标的所有条件。一方面，他的能力不差。通过了解，我们知道他不升职，更多的是为了能够照顾到家里，尤其是教育毕有成。另一方面，从字母的犯罪条件来看，毕剑敏他们局最近只发生了这一起袭警案件，也没有其他公安分支是H打头的了。所以应该是系列案中的一起。这意味着，毕剑敏一定有什么他的同事都不知道的事情。或者因为某种原因，他的同事都希望替他隐瞒。”

颜查散想了想，觉得展昭的推论颇有道理。“既然如此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“我希望能够找到毕剑敏的搭档，由您来告诉他事情的重要性。他在今天同我说的任何话，都只将作为我分析凶手和寻找凶手的依据，不会出现在这件案子的任何档案记录上，也不会对毕剑敏个人身后的评价产生影响。”

“你怀疑毕有成没有完全改邪归正。还是怀疑，我们的凶手同黑道也有联系。”

“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但是同时，毕有成在黑道上，可能不仅仅是小混混而已。”

颜查散点点头。“我知道了。你让我想一想。”

展昭点头出去。大约过了四十五分钟的时间，有人走进展昭的办公室。展昭对毕剑敏做过详细调查，一眼就认出了进来的是毕剑敏的搭档花缙云。展昭做了自我介绍，同他一起到了一个中型的会议室。

“这是普通的会议室。”打开灯，展昭多余的解释了一句。

花缙云扯了个不太有笑意的笑容，“您不用这么防范我。有什么您就问吧。老毕人很好，没做过什么亏心事，我不用替他隐瞒。”

他关上门，自己拉了椅子坐下。展昭给他倒了杯水。“是这样的，通过钟局长，我们了解到，毕剑敏因为毕有成的事情，曾经利用自己的身份，压下过一些案子。不知道是不是这样。”

花缙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。隔了一会儿，才皱着眉头，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。点了起来。展昭是很反感别人在室内抽烟的，上次在雪山的时候，他连王凤的面子都没给。但是这次却没有说什么。

很多男性习惯用抽烟来排解压力。尼古丁不但可以刺激人类大脑的思考能力，也具有缓解情绪的功能。按照公孙策的说法，如果香烟里没有焦油这种东西害人害己的话，尼古丁排解压力给男人延长寿命的速度绝对大于它杀人的速度。展昭希望给花缙云营造一个最舒适的环境，以使他的戒备心降到最低。

花缙云抽了两口，嘴角微微抽【^_^】动了一下，才叹了口气：“是有两次，老毕违反过规矩。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。”

“能再说的具体一些吗？这是渎职，也可以说是以权谋私，而且我想情节或许并不轻。我要求你们在问卷上真实的反应情况，如果有列表上没有列出的，也有其他栏可以附加。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指出他的这个问题？”

“人都已经死啦，还说这些……哎……”

展昭眯缝了一下眼睛。这是他心中有了较为肯定的猜测后惯有的动作。“那么至少是教子无方。他是一个警【^_^】察，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？他没有因为此事在平时抱怨过吗，比如说，他妻子太过纵容孩子？”

“没有。”花缙云又抽了两口烟，嘴角再次抽【^_^】动了一下。

展昭看他还是不说话。又看看表，知道白玉堂过不久就要去找王亚芬了，他虽然没事，但是还是不想将和爱人胡搅蛮缠的可能花在花缙云的优柔寡断上。

他看着花缙云的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其实，毕有成不是毕剑敏的亲生儿子。是不是？”

实际上，花缙云的讳莫如深正暗示了一件事，毕有成或许并不是毕剑敏的亲生儿子。一个心地善良的人，如果管教的不是自己的孩子，那么就很难严厉并把握好对方叛逆期的行为了。而也或许正是这一点，令毕有成走上了黑道。

果然，花缙云这一次抿紧了嘴唇，嘴角微微下弯，甚至将椅子不自觉退后了些。身子却因此靠近了展昭一些。

展昭叉起手。“花刑警，我希望您明白，现在不是讲朋友义气的时候。我不知道颜局是怎么对你说的，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的是，真【^_^】相对我们破案很重要。而且，不管毕剑敏是不是真的做过不合乎他身份的事，都没有任何社会人有资格夺取他的生命。

其实就算你不配合，我也可以通过你的行为，知道我的答案是对的。你的重心在不自觉的后移，这证明我的话让你感到不适。但是因为常年从事刑警这一行业，你的上半身反而在接近我，以做出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假象。

我希望你合作，而不是在这里让我对你进行行为分析。这会令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充满敌意，而我们分明应该是同事。您说是不是？”

花缙云不可置信的定住展昭。“你怎么能看出这些的？”

展昭耸耸肩膀。“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，通过你的行为，分析你的心理活动。然后得到他们背后的真实的意义。”

花缙云嗤笑。“虽然很神奇。但是我不相信电视剧的。”

“我们不谈这个。请你来是我真心的希望能够获得和毕剑敏有关的所有信息，以明确对方将毕剑敏作为目标的理由。这对我们破案来说非常非常重要。如果你希望将杀害他的凶手绳之以法，并防止更多的警【^_^】察遇害，我希望您明白自己合作的重要性。”

花缙云再次沉默了大约有十分钟。期间他抽完了两支烟。

才道：“你猜的都是对的。毕有成是他老婆和他之前搭档韦依天的儿子。那女人本来是老毕的女朋友，却不知道怎么搞的，突然和韦依天一见钟情了。两人一下子就打的火热，可好，结婚前两天，韦依天在一次任务里牺牲了。老毕觉得自己有责任，那女人又怀【^_^】孕了，结果就又凑一起了。本来一直说是当亲生儿子养的，结果不知道怎么的，有一天那女人又突然把事情告诉毕有成了。还觉得韦依天的死，是老毕故意的。我【^_^】操！——见过不要脸的婊【^_^】子，还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。我们都劝他离婚，老毕却说算了。还说什么，明知道韦依天就要结婚了，那天和韦依天执行任务的时候，就不应该让他冲锋陷阵的。可是我靠，那他【^_^】妈【^_^】的那是一帮不要命的暴走族。和冲锋陷阵有什么关系，不管冲不冲，被撞到了不都得认命吗？

是，小韦人是不错。老毕帮他养儿子也没什么。但是那女人真是……我【^_^】操，我简直服了！”

展昭将水杯往花缙云面前推了推。花缙云拿起来喝了一口。继续道：“小毕那时候接受不了，就玩了命的跟他老子对着干。结果有一次，他们帮派执行家法打死了两个人。正好给我们所的两个人撞见。小毕还是带头的。老毕这回托了一次关系。

结果他们帮里知道他有这层关系，居然唆他去溜冰(1)。这小子也是不知道深浅的，居然觉得是组织上信任他。那计量搞得可不小。确实也是老毕给压下来。

老毕那回真是把几十年积累下的人情都用完了。

后来那小子和人打架的时候受伤，老毕守了他三天三夜。他突然就浪子回头了。总算后来做的事情都还像人。我们也替他高兴呢。谁想到……哎……”

展昭点点头，“能请你将具体事件的事件告诉我吗？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
说着的时候，有人敲门，说毕有成到了。

花缙云刷刷刷在纸上写了起来。写完后交给展昭。“就是这些。我写这个给你，是为了给你抓凶手用的。”

展昭拿过纸，看了一眼。随后伸手，“打火机。”

花缙云不明所以，将打火机递给展昭，就见展昭将那张纸直接给烧了。“现在你可以放心，就算消息真的传出去，你也可以说是我捏造的。——可是有一件事，我感到很奇怪。钟局长是怎么知道毕剑敏的事情的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！”

“可以帮我去查一下吗？这可能也是十分有趣的资料。”

“死人一点也不有趣吧。”

展昭被斥，不由嗤笑了一声。让对方觉得他的正义感超过你，有时候，不失为使对方更乐意合作的一种手段。他拍拍花缙云：“对对，是我不对。那么请您帮忙问一下可以吗？”

花缙云看看展昭。虽然捉摸不透他的意图，但是展昭的能力不俗，却是个不争的事实：“你不说我也会想知道。既然你说了，那就更好了。”

展昭于是出门。他心中，已经有了如何盘问那两个犯人的腹稿。只要再向毕有成做一些确认，就不怕套不出真【^_^】相来！

注(1)：溜冰，暗指贩卖冰毒。